只能凭借对事发车厢有印象的乘客,或者乘务员的回忆来做出推断。
除此之外,还有卖出去的车票。
可是这列火车上有一些是站票,既然是站票,那么卖票的人上车之后,很有可能不会固定在这辆车上,有可能去别的车厢,别的车厢的人也有可能过来。
所以,爆炸的时候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?谁也不清楚。
不过眼下,案件最清晰最明显的犯罪嫌疑人就是那对被迫分开的小情侣。
尤其是被分手的男方,此时更是进入了警方的视野。
一个女孩被家里人安排着远离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,就是为了忘记之前的那段感情,乘坐这趟火车是为了去投奔自己远嫁的表姐。
但是,在这趟列车上,他昔日的情人又一起登上了车辆,但具体座位是哪里?车上的人也并不清楚,铁路上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印象。
“同志们,按照之前的推断,我认为上车的那个男人,很有可能会沿着车厢寻找女受害者所在的车厢,但是这里也有两个问题,还是我之前说的,到底炸药是放在车厢内部还是车厢外部,如果是车厢外部,很明显那个男青年就不是凶手,但如果是车厢内部的话,他必须随时拎着这个炸药包,然后在每个车厢到处查看,在拥挤的车厢里,这种行为显然不太现实……”
“陈同志说的有道理,这几天我询问了一下,车上的同志都说他们没有印象,有一个男人拎着旅行包挨个车厢乱撞,当时车上的乘客不少,这趟车是慢车,有不少人都是在沿途的小站下车的,所以上下车的情况很频繁,我们已经通知沿途的车站发出公告,寻找当时在车厢里的目击证人,但是现在公告才刚发出去,情况很复杂……”
老白说着,一旁的汪建华却皱起了眉头,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炸弹到底是在铁轨下方还是在车厢里?
这个问题不弄清楚,那么案子的调查方向就确认不下来。
这是个大问题。
一开始汪建华倾向于炸弹,是在车厢内爆炸的。
但是现在,他反而有点倾向于陈青峰的说法。
还有就是他也有点不相信那个男青年就是炸毁列车的凶手。
主要是那个男青年的性格特点对不上。
按照他身边人的说法,那个犯罪嫌疑人笨手笨脚的,不太可能是能制造这种爆炸物的人物。
虽然他经历过情伤,报复社会的可能性是存在的,但是,这样的人,每个城市每个村庄甚至每个单位都有,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,人人都要报复社会,那是不可能的。
普通人遭遇遇到不公平的对待,顶多只是发发牢骚生生气,过几天就会自我疗伤。
只有一些极端的人,性格上极度自负的人,才会做出这种事情。
所以,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,那个男青年到底是怎么回事?
陈青峰想了想,突然问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。
“同志们,我有一个疑问,你说爆炸发生时抱着那个女孩的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老陈,这还用问吗?肯定是那个男的!”
“真的吗,你们做过检测吗?从女孩的身体上提取dna……”
“这个……”
“首先要确认,爆炸发生的时候抱着那个女孩的究竟是不是那个男青年!”
……
会议到此结束,陈青峰问了一个本地警方答不上来的问题,当然这个问题必须通过检验手段进行排查。
于是女死者的尸体再次被送进了实验室,开始从尸体分析调查还有没有其他的dna物质。
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需要很细心细致的搜查。
而于此的同时,陈青峰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情。
陈青峰再次来到现场,然后对着爆炸产生的巨大的坑,陷入到了沉思之中。
爆炸物到底是怎么安放的?又是怎么触发的?
陈青峰看着现场陷入到了沉思。
那具车厢陈青峰看过,只有一侧被掀开了,不管怎么样,汪建华的推断也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但是从爆炸物的痕迹来看,陈青峰觉得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。
幸存的那个女孩因为相貌保留了下来,所以现在成为了整个车厢里唯一被调查清楚的受害者。
陈青峰站在铁轨旁,想象着女孩所处的位置。
女孩的位置在爆炸物所在的位置的对角线的方向,也就是说她的头部,因为靠近行李架,再加上旁边座位上有人阻拦,爆炸发生的时候,有人抱住了女孩,所以女孩的上半身才得以保留。
也就是说爆炸物应该是放在右侧,最靠窗边乘客的脚下或者差不多的位置。
而左侧就是发现的女受害者所在的位置。
爆炸发生之后,整个车厢的右侧连同上方的铁皮都是被掀开的,除此之外,铁路列车的玻璃也被炸的粉碎,四散分离,陈青峰猜测,女孩的上半身就是在爆炸的时候因为分离从窗户里甩了出去,然后甩进了河里。
至于其他的部分完全被炸碎了。
陈青峰想了想,然后伸手在地面上捧起了一捧沙子。
沙土中夹杂的石块,可突然间,在阳光下,陈青峰看到沙土中有一些晶莹的东西。
他有些难以置信,用手把玩着沙土,两只手交替的筛查着里面的沙子。
很快,陈青峰把手里的沙土放下,紧接着他又沿着铁路走了几百米的距离在爆炸远离中心点的位置,又一次捧起了地上的沙子。
突然,陈青峰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释然。
紧接着,他又回到了原地,把沙土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口袋里。
然后陈青峰又回到远离中心点的位置,重新装了一袋沙子。
接着他就朝指挥部所在的帐篷焦急的跑了过去。
“我找到了,我找到证据了,炸药绝对是安放在车厢以外的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