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突然看到周峰站起身来,一脸自信地走向会议室大门时,不知怎的,沈重林心头一颤,感到阵阵不安!
仿佛那扇平平无奇的会议室大门背后,有着洪水猛兽即将袭来,当大门打开就会朝自己涌来一般!
就在沈重林惊恐着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的时候,一道灵光突然在他的脑海中闪过:
“难不成,门外的是?!”
一个可怕的念头升起,沈重林下意识地喊道:
“不要开门!”
一位位董事顿时向他投去质疑的目光。
周峰脚步一顿,回头看着一脸慌张的沈重林,眉头一挑,道:
“看来,你已经猜到在外面敲门的是谁了呢。”
看着周峰自信而又带着挑衅的目光,沈重林百分之一千确认,门外的那人,肯定是陈平!或许连同张楚然也在一起!
沈重林深吸一口气,迅速让自己稳定,冷静下来,看着周峰道:
“今天是龙腾集团的董事会,按照规定,你不能让外人进来董事会现场!这不符合规定!有什么问题,龙腾都应该内部解决,而不应该引入外部的力量!”
顿了顿,沈重林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,转头看向负责主持董事会的董事长。
那是一个老头,满头白发,但眼神中时不时闪过精光,目光凌厉。
没等董事长开口,有其他董事坐不住了,看着周峰问道:
“周峰,敲门的倒地是谁?你先说清楚再开门!”
也有沈重林的朋友马上站出来道:
“重林说得对,这是咱们龙腾的内部董事会,怎么可以让外人进来呢,只有董事才有资格进入这间会议室!”
霎时间,各董事众说纷纭,有的单纯在吃瓜,有的在讨论门外敲门者的身份,而更多的人则是看向董事长,也就是那白头发的老头,等待他的意见。
这时,董事长摆了摆手,对周峰道;
“重林说的不无道理,周峰你先说说吧,你带谁过来了?”
面对董事长,周峰不敢造次,微微低下头来,解释道;
“刚刚我说,沈重林已经成为坏了龙腾这个大集团的一颗老鼠屎,可能会有其他董事觉得我说得太过了,大家都是董事,没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,你攻击我,我攻击你,是吧?”
周峰的目光扫过不少人,这些人都是想要当和事佬的。
紧接着,周峰语气一肃,道:
“可我想说明的是,我的话没有丝毫的夸大,如果你们知道沈重林这王八蛋做了什么,你们也会得出与我一样的结论!”
“而门外的人,正是能证明沈重林是龙腾老鼠屎的铁证!”
“董事长,各位董事,接下来只要为我打开门,把门外的人请进来,他们自然会说明白一切,说明白沈重林到底做了什么!”
有部分想要当和事佬的董事眉头一皱,道:
“周峰,真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?”
“那就.听他们说一说吧。”
“反正董事会也开完了,那就...当看戏吧。”
大部分董事都抱着看戏的态度,想听听看周峰带来的“证人”到底会说什么。
而少数与沈重林交好的董事站出来持反对意见:
“规矩不能坏啊!董事长!”
“你周峰带来的人,肯定跟你对好台词了吧,哪来的可信度?”
“这里谁不知道周峰觊觎着重林的位子?我看你周峰就是设好了局,为了夺权给重林泼脏水吧!”
“我坚决反对引入外部力量来进行内斗!要开了这个口子,以后董事会不就成批斗大会了吗?!”
众董事众说纷纭,最后把决定权交给了董事长。
白发老头沉默了一会后,说道:
“周峰,我可以允许你把人带进来,但如果你的人不能证明你刚刚的说辞,又或者事后被发现你为了内斗耍小手段,你要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!”
“如果你敢答应我这一点,那你就去开门吧。”
听到董事长这话,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重林顿时脸色一变:
“董事长,不,不能这么做,这样坏了规矩啊!”
周峰马上冷嘲热讽道:
“看来有人心虚了,董事长,就按你说的这样,今天我可是代表着正义的,身正不怕影子斜!”
说完,周峰拍了拍胸口,继续往会议室大门走去。
陈平和张楚然正奇怪着呢,怎么敲了门这么久都不开,他们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,但由于说话声音太多,并没能听到周峰的声音。
就在陈平打算再次敲门的时候,大门“刷”地一下打开了!
开门的人,正是周峰!
看到陈平和张楚然,周峰露出笑脸,小声道:
“录音带来了吧?”
“当然。”
陈平拿出手机来,摇了摇。
张楚然的目光穿过周峰和会议室里的一众董事,一眼就看到了正站着的沈重林,只见他表情十分难看,如同吃了屎一般,脸色阴沉如墨。
张楚然用胳膊肘碰了碰陈平,道:
“看,沈重林的表情可逗了。”
陈平定睛看去,正巧沈重林也看了过来,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,仿佛摩擦出火花一般。
其实沈重林并不知道陈平手里有什么“证据”,不管是他还是沈临风,都不知道那晚的陈平是偷偷录了音的。
但沈重林经过几次接触后,对陈平的性格颇为了解,他知道这小子没有绝对把握的话,是不会出手的。
他敢来到这里,说明他手里极有可能握有有足够锤死自己的信息,这才是让沈重林表情难看的真正原因!
此时沈重林心乱如麻,他知道当陈平登场之后,接下来要发生的事,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。
节奏,彻底落到了陈平,张楚然和周峰手里!
至于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,说什么,沈重林不知道,但正因为不知道,心中才充满了惶恐和不安。
他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感受到如此程度的不安了。
这一刻,沈重林的身体微微发颤,脑海里不由地想起来一句老话:
未知的,才是最恐惧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