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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

术士客栈 临若雪 4700 2025-04-11 11:45

  深夜,将尽一百个人包围了胡仁德的外宅。

  其中三十多个是吕知府的衙役,五十多个是胡仁德的乡兵,为首的是一个和尚,正是那恶僧戒持。

  就是这个戒持和尚,险些死在白冉手上的戒持和尚。

  他被吕知府抓了,也被吕知府打了,但他没有逃走,他坚称是白冉给吕知府下的毒,吕知府最终相信了他,并派他前来暗杀白冉。

  他带着众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宅院的大门,宅子里面一片寂静,似乎完全没人察觉。

  等进了前院,一片火焰阻挡住了去路。

  衙役和乡兵们有些害怕,他们都知道白冉会妖术。

  但是戒持不怕。

  『莫惊,莫惊,』戒持低声道,『五行法术而已。』

  他一挥袍袖,就把火焰驱散了,众人全都投来了钦敬的目光。

  戒持带着众人过了前院,中间又经历几重机关陷阱,都被戒持一一化解。

  等来到正房门前,戒持道:『诸位小心,白冉武功可是不俗。』

  一名乡兵道:『在下不懂法术,却得过武状元,对付那些江湖人士,十个八个不在话下。』

  戒持道:『既然如此,就劳烦你打个头阵吧,等杀了白冉,也算你一份头功。』

  乡兵道:『头阵倒是不怕,就怕这房子里面还有妖法。』

  戒持道:『放心吧,就他那点法术,全都在我指掌之间。』

  乡兵壮着胆子走了进去,进了外屋,看见一直猛虎正在门口徘徊。

  乡兵大惊,掉头想走,戒持拦住道:『雕虫小技,不过是障眼之法而已。』

  他拿起念珠朝着猛虎丢了过去,猛虎瞬间消失了,看着戒持法力高深,乡兵来了胆气,拿着单刀进了里屋,但见白冉躺在床上,一左一右还睡着两个娘子。

  乡兵心下暗道:『这狗日的也算有福,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么就跟了他?罢了,老爷说不能留活口,且送你们一并上路,到了森罗殿,再当风流鬼吧。』

  乡兵上前对着白冉先砍了一刀,血咕嘟嘟顺着白冉的胸腹喷了出来。乡兵一连砍了几刀,众人见白冉躺在床上,毫无知觉,且都壮起了胆子,围将上去,把三人剁成了肉泥。

  武状元把白冉的头提了起来,高声喊道:『头功是我的,谁也不许抢!』众人知道他武功了得,也没人赶上去抢夺。戒持上前道:『这位兄台,能把这人头借我一看么?』

  武状元道:『大师,咱们可是说好的,头功是我的!』

  戒持道:『我没想抢你的功劳,我就想这人头的真假。』

  武状元笑道:『大师这是什么话?人头还有假的么?』

  戒持道:『你可别忘了,白冉会妖法,你也别忘了,我也懂法术。』

  这句话,一半算作提醒,一半算作警告,武状元虽不情愿,可毕竟心怀畏惧,赶紧把人头交给了戒持。戒持拿起人头,反反复复看了几遍,等确系这人头是真的,且慨叹一声道:『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,白施主,你也算是有些造化,可你不该用这小聪明来加害于我,想我几番为你所害,险些命丧你手,而今你该知道,何谓佛法无边。』

  戒持把白冉的人头交给了武状元,笑一声道:『诸公辛苦,跟我回去领赏吧。』

  众人欢欢喜喜,离开了胡仁德的外宅。

  白冉当真死了么?

  当然没有,床上躺的三个都是假的,是老叫花子用猪肉和羊肉做的假人,眼下白冉正攥着隐身咒,趴在房顶上,小心翼翼的看着房子里的一举一动。

  老乞丐叹一声道:『幸亏你有所防备,没想到这吕知府出手如此狠毒。』

  白冉道:『也是你手艺精湛,做出来的假人竟和真的一样。』

  『手艺呀,手艺,』老叫花叹道,『枉我活了这么多年,学了这么多手艺,却还是看不透这人心。』

  白冉笑道:『要不怎么说,我的造化比你高呢。』

  清风道:『这样也好,都以为我们死了,这件事情也就彻底了结了。』

  白冉道:『还没了结,吕佐青和胡仁德的仇,我可是记下了。』

  老叫花子道;『我还真以为你到了那不记仇的境界。』

  白冉道:『我不急着报仇,可绝不是不记仇。』

  丽娘道:『别说什么仇不仇了,赶紧回家吧。』

  老乞丐道:『是啊,先回家吧,还得商量着怎么对付鬼王。』

  白冉道:『冤冤相报何时了,鬼王有将尽一万个儿子,少了一个半个,又何必计较。』

  老乞丐苦笑道:『连你都知道记仇,你当鬼王是善类么?』

  众人连夜回到了山里,等到了明湘客栈,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团,鬼王倒是没来,可黄芙带着清莲已经和金渠儿打翻了天。白冉苦劝了许久,黄芙和清莲方才作罢,金渠儿满心委屈,独自躲到房中哭了整整一天,白冉又到她房中安慰了许久,金渠儿方才平复了一些。

  到了黄昏,黄芙又来撒泼,缠着白冉问道:『你说,她到底是你什么人?你给我说清楚。』

  白冉铁青着脸,默不作声,清莲见情势不对,拉着黄芙道:『我烧了一锅开水,咱们先去洗个澡吧。』

  黄芙怒道:『洗什么澡?洗给谁看!哥哥都不要我们了!』

  白冉依旧不作声,脸色却更加难看了。

  清风在旁劝道:『妹子,我给你们买了新衣裳,去我屋里试试吧。』

  黄芙依旧不依不饶,流着眼泪道:『我不要什么新衣裳,新衣裳有什么用?又能穿给谁看?哥哥,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,我们跟你风里来雨里去,上刀山下火海,眉头都没皱一下,凭什么她就算你娘子?凭什么我们就没个名分?你把话说清楚!』

  清莲见黄芙越闹越凶,上前将她扯住道:『别闹了,哥哥生气了,再闹屁股打开花了!』

  『打就打!有本事打死我!』黄芙哭道,『脸都没了,还要屁股做什么?』

  魏香上前劝道:『好妹子,莫再闹了,哥哥受了不少苦,你让他先歇息两天。』

  黄芙道:『他受苦了,我们就没受苦么?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!』

  白冉一拍桌子,起身道:『好!今天就把话说明白,把金渠儿给我叫来!』

  众人面面相觑,看来白冉真的发火了。

  『去呀!愣着作甚!』白冉吼一声道,『把她给我叫来!』

  清月一吐舌头,赶紧把金渠儿叫了过来,看着白冉暴怒的神情,金渠儿道:『罢了,我不让你为难,我走就是了!』

  金渠儿转身要走,却听白冉喊一声道:『等一等!』

  金渠儿一回头,见白冉手里拿着一面令牌。

  『这东西,是你的吧!』

  金渠儿大惊,转而低头无语。

  众人都不知道这令牌有什么特别,只有清风看出了这令牌的来历。

  『这是……锦衣卫的令牌……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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